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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nika Dittrich(德國之聲記者)

 

(智編按:《德國之秋》Germany In Autumn)為本屆電影節「典藏柏林」單元影片之一,深具濃厚時代意義。為讓各位更加了解「德國之秋」這段歷史始末,於是找來本篇介紹文章。)

 

         德國人至今提起左翼恐怖組織紅軍派還心有餘悸。在28年的武裝鬥爭中,他們共謀殺了34人。特別給人留下記憶的是1977951019日綁架及殺害雇主聯合會主席施賴爾的44天。這段歷史被稱做「德國之秋」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「這條公路上發生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。這兩輛賓士被槍打成篩子狀。車旁邊停放了四具屍體。屍體被布遮蓋著,看不見死者的面部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這是197795的電視新聞。這一天,左翼恐怖組織紅軍派襲擊了雇主聯合會主席施賴爾的車隊。施賴爾的四名隨從當場斃命,而施賴爾被恐怖分子綁架。這是後人稱之為「德國之秋」的開場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紅軍派企圖用這一行動逼迫德國政府釋放在押的同夥。1972年,法院以多次投放炸彈的罪名將11名紅軍派元老判處了徒刑,關押在斯圖加特的施坦海姆監獄。紅軍派首領巴德、恩斯林以及拉斯珀也在關押之列。這三個人是紅軍派的核心與智囊。他們在監獄裡指揮著紅軍派的武裝鬥爭。在他們被關押的五年時間裡,紅軍派中又形成了第二代領導核心。紅軍派的原始宗旨是反對資本主義,消滅社會不公正現象以及消除納粹給德國帶來的陰影。而在1977年多事之秋開始時,紅軍派的所作所為離他們的初衷相差甚遠。他們的目的僅是解救同夥而已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但德國政府不理睬恐怖分子的訛詐。當時的德國總理施密特擔心,一旦釋放這些恐怖分子,他們就會組織新的恐怖行動。在施賴爾被綁架四個小時之後,施密特發表了電視講話:「綁架者肯定會聽到我的講話。他們也許這時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當中。但他們不要報什麼幻想。恐怖主義是沒有前途的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在施賴爾被綁架的44天中,德國處在緊急狀態中。在首都波恩的大街上可以看見裝甲車。各部委四周圍上了鐵絲網。聯邦政府及聯邦刑偵局的危機指揮部每天要召開好幾次對策會議。議會以歷史上從未有的速度頒佈了一條法律。該法律禁止紅軍派囚犯之間發生任何接觸。而且也不允許他們與自己的律師交談。因為政府認為所有的恐怖活動都由這些在押的紅軍派首領策劃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聯邦刑偵局採取了史無前例的通緝行動:他們搜查了幾千戶住宅。如果家裡沒有人,員警就破門而入。他們還散發了幾百萬份帶有被通緝者照片的傳單。員警還公開了犯罪嫌疑人的聲音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員警幾乎抓到了綁架者,但一個小小的疏忽使員警前功盡棄。紅軍派堅持不放棄他們的條件。他們給德國政府寄去了施賴爾的錄音帶。施賴爾聲音沙啞:「我在目前的處境下要問一下,到底還要發生什麼事情才能促使聯邦政府下決心呢?我已經被恐怖分子關押了五個多星期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而對紅軍派來說,施賴爾正是他們的頭號敵人:他利用國家社會黨發跡,而在當時的聯邦德國也屬於最有權勢的經濟大老闆之一。德國各大報紙上都刊登了紅軍派為施賴爾拍的照片:穿著睡衣,頭髮亂蓬蓬的,一臉倦容。他的手裡拿著一塊牌子。牌子上寫著:紅軍派的俘虜。一份報紙稱之為「摧人淚下的照片」。

 

       19771013,四名巴勒斯坦恐怖分子劫持了一架漢莎公司的飛機。飛機上有87名乘客。巴勒斯坦人試圖以此為紅軍派提供國際聲援,給德國政府施加更大的壓力。他們威脅說,如果不釋放關押在施坦海姆的紅軍派人物,他們就要處死手裡的人質。飛機降落在索馬里首都摩加迪沙。恐怖分子打死了機長。飛機上的情況如同地獄。幾名當事人回憶到:「飛機裡的溫度差不多有50度。」「我汗流浹背,臉上火辣辣的。」「衣服都粘在身上了,一擰都能出水。」「我們就像待在一個臭氣熏天的保暖箱裡。人們呼吸困難,而也沒有足夠的水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五天之後,一支德國特種部隊成功地沖進飛機,制服了恐怖分子。幾個小時之後這一消息上了廣播:「被恐怖分子綁架的86名人質被解救。聯邦內政部發言人證實了這一消息。」

 

         紅軍派的在押犯也聽到了這一消息。同一天晚上他們集體自殺。而一天之後,人們在一輛汽車的後備箱裡發現了施賴爾的屍體。施賴爾是被人從腦袋的後面打了一槍。但真凶至今仍逍遙法外。隨著施賴爾的死,「德國之秋」也就結束了。

 

文章出處:德國之聲中文網

延伸閱讀:紅軍派介紹 @ 維基百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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