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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∕大圈仔

         強暴,是罪行;但如果加害者和受害者雙方擁有不同膚色,那很可能會首先被當成一宗政治事件,而不只是一宗性別侵害案件;由澳大利亞電影工作者史提夫.雅各斯(Steve Jacobs)執導的《屈辱》(Disgrace),則準確地指出當中涉及的複雜性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該片改編自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柯慈(J.M. Coetzee)同名小說,故事場景設定於種族隔離政策廢除後的南非,內容講述一位英國文學教授David Lurie(約翰.馬可維奇John Malkovich飾演),由於與一名女學生發生性醜聞而丟掉飯碗後,動身探訪住在偏遠鄉間的女兒;David Lurie本來期待能夠與女兒過一段平靜的生活,但卻不幸發現,原來自己的女兒長期被一群當地流氓(黑人)控制,甚至有一次David Lurie的女兒被輪暴,竟然發現自己不單全然無力阻止,而且在事後無法說服女兒挺身指控強暴犯,甚至被迫放任強暴犯繼續介入她的日常生活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柯慈近年移居澳大利亞的阿德萊德市(Adelaide)-誠如著名的民謠<再一個阿德萊德的無聊之夜>(One More Boring Night in Adelaide)指出,該市數一數二的無聊之地;不過,柯慈在阿德萊德2004年的作家節卻指出,基於他在南非的經歷,他認為該市是人間天堂;在阿德萊德,《屈辱》的上映成為了該市的一大盛事,當地主流報章《Advertiser》更有評論認為,從該片內容可以側面了解柯慈深愛阿德萊德的原因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筆者有幸在該市觀賞這部作品;在離開電影院三個小時後被街上一名酒醉的年輕人(白人)攔住。這位醉漢可能沒有看過該片,但他向筆者所訴說的心聲,卻巧合地呼應著《屈辱》的某個層面。他一面發表一堆種族主義的言論,同時一面說自己非常恐懼亞洲人-因為他的祖父曾經在第二次世界大戰被日本人修理過,因為他發現在路上有越來越多人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…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在阿德萊德,大概只有醉漢才有可能公開發表對異文化的恐懼;但有趣的是,他非常不滿連白人都輕視他,輕視他終日流連在街頭買醉,卻漠視他抵抗異文化入侵的決心-也許,健全社會與病態社會的差別就在這裡,前者會首先將一名醉漢視為醉漢;但後者(例如在《屈辱》故事中)大家無法單純地視強暴犯為強暴犯。在那裡,罪行首先不見得是罪行,由於各種不得已的原因,罪行只是政治角力的一部分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 如是看來,《屈辱》絕對是難得細致處理膚色政治的影視讀本。

 

本文引用自「破報復刊第566

屈辱》電影介紹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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